一、偶遇
“我本逸飛鳥,旁落凡塵解憂勞;我本池中魚,騰潛世俗了塵緣……”
土衣破鞋,蓬頭垢面,單手撚珠,一廂零算命落無依無靠。馮欣低頭無意看到了這個老頭,彷佛突然從地下冒了出來,一張白布放在他的腳底下,風吹過,上面的每個字都在跳動,激起塵埃……馮欣趕快捂住自己的嘴,害怕這些冬天的塵土吸進自己的嘴中。
“姑娘,算命?”
“你是盲人?”馮欣看到那畸形的眼眶中,早無眼珠,著實讓人害怕。
“了了紛擾,不見也罷”老頭算命免費坐在路邊的馬紮上,摸了摸身邊的另一個馬紮,放在了馮欣的面前。
“你怎麼知道你前面有人?”馮欣對於這些江湖把式都是嗤之以鼻。
“眼睛壞了,鼻子耳朵都是很靈明的,姑娘步履重慢,定是有心事,講來聽聽,老夫願一解沉怨”
馮欣一時有了興趣,自己笑了笑,心想,就聽這老頭能說出什麼道道來。
“那你就算算我現在心裏想的什麼吧”
老頭撚了撚灰白的胡子,放下手中免費算命的玉珠,用沒有眼珠的眼鏡直勾勾的瞪著馮欣……
馮欣頓生恐懼,茫然無助之間,雙手冒出汗水,正在她要馬上想起身離開的時候,老頭說。
“無事惹塵埃,心藏冬夏源自一個‘求’字”
馮欣看著老頭甚是神秘,不免有了想聊聊的沖動,暫且不去觀看他那嚇人的雙眼。
“那我是求什麼?”
“老夫鬥膽點明宗義,姑娘在‘求生’”
“求生?”馮欣八字算命不知這老頭葫蘆裏買的什麼藥。
“何謂‘求生’”
“人活一世,生或不生,意念之間?”
“當然要生,每個人都在求生存”馮欣知道老頭說了一句廢話,也知道這是他們算命的人一向用的手法。
“知道就可生,不知道就抑生”老頭像是從清朝來的人,張口就是玄妙之極的語言。
“你能不能說句我聽得懂的話?”馮欣有點不耐煩了。
“姑娘,嗔念不可有,‘苦’才是一劑良藥。”
馮欣冷笑了一下,看看旁邊的車來車往,自己嘟囔了一句“故弄玄虛”。
老頭從懷中拿出一個小金屬棍,一拽就變長了,姓名算命原來這是用電視上的伸縮電線做導盲棒。老頭起身把白布收起,對馮欣說,“老夫要去吃飯了”
馮欣慌忙起身,順手把馬紮遞給了老頭,說“你不收錢?”
老頭說,“為人消愁,為己祈願,不求錢財”說著就起身走了……
馮欣一笑,想了想剛才老頭說的“求生”,感覺這個人挺有意思,對著老頭的背影問
“老先生,怎麼稱呼?”
“老夫無名無姓,江湖混得一名——陳瞎子……”
馮欣望著陳瞎子的背影還在笑著……
馮欣想起了一些事情,匆匆的走進了醫院……
生且不易,何苦求生?生,求之得;死,不求即得
二、夢魘
昏暗之地,無山無水,無草無木,無聲無息,無黑無白……
站在虛無之處,冷峻之感襲滿全身,全身無一處遮蓋,黃色皮膚散盡光芒!
冷!無端的攻擊,雙手想要遮蓋身體,頓生寒意!雙手像是極寒的冰塊,寒澈心底。
突然,昏暗之處皆是眼睛,一眨一眨,閃動著無數個眼珠,將身體一覽無餘……
哭泣,在無助的悲傷;奔跑,逃離這無端的審視;羞愧,在赤裸的呈現。
在虛無昏暗中,赤裸著無助的身軀,在無數的眼神注視中,奔跑,哭泣!……
奔跑!奔跑!……
馮欣一聲啼哭,在極寒的夜裏,在孤寂的床上,醒來!……
身子動了動,被褥又一次濕了……
馮欣不知多少次做這樣的夢,每次被噩夢驚醒,總是發現自己在尿床。這樣的事情已經持續了半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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